這幾乎成了每次鮑威爾對媒體講話時的儀式,總有一位記者會問這位美聯儲主席現在金融條件如何,他會回答“收緊了很多”。華爾街衆人笑而不語。
在金融業者看來,鮑威爾這個想法頗爲荒謬。雖然過去的幾周涌現拋盤,但市場的漲漲停停已經持續了四個月,股票估值大漲,企業在股債市場的融資都變得更簡單了。看起來就好像美聯儲在聽任投資者破壞其緊縮貨幣和遏制通脹的努力。
美聯儲對金融條件的評判方法似乎比華爾街簡單的多。前副主席佈雷納德上月進行的離任前最後一次演講給市場提供了了解美聯儲對此問題看法的窗口。在提到金融條件收緊時,佈雷納德說到過去一年抵押貸款利率飆升了一倍,以及短期利率高於通脹。
她傳達的信息很清楚,那就是美聯儲更側重於其可以控制的能決定金融條件的一個變量,那就是基準利率。而對於交易員控制的變量,美聯儲不是很關心。換言之,美聯儲對於金融條件的擔憂並不像華爾街以爲的那樣嚴重。
Unlimited Funds聯合創始人,曾經在橋水工作了13年的Bob Elliott表示,“鮑威爾並不在乎美股是漲還是跌,這點很重要,交易員必須明白。有的人因爲錯誤的認爲股市上漲會引起美聯儲警覺,因此在股市剛漲起來時就拋售離場了。事實上除非到了極端水平,否則股市和美聯儲的政策並沒有特別的關係”。
曾經有一段時間,美聯儲官員對金融市場投入了更多關注,這部分是由於William Dudley的到來。
他曾經長期擔任高盛經濟學家,也是該公司金融條件指數的創建者之一。當他2009年獲得紐約聯儲行長一職時,他把這種關注市場的方法也引入了聯邦公開市場委員會。
堪薩斯城、芝加哥和聖路易斯這幾家地區聯儲銀行紛紛創建自己版本的類似金融條件指標,納入股票,債券和一些模糊數據點的影響,比如大宗商品價格波動,股市未平倉合約和銀行股票回報率的橫向離散數據。
這類偏重市場的指標當時在分析金融條件時特別有用。那時正逢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後, 美聯儲多年來一直將基準利率固定在接近零的水平。
鑑於沒有更廣泛的利率變動可以影響經濟,上述指數捕捉到的更爲細微的金融動態就顯得格外重要,例如垃圾債券與美國國債收益率之差的突然上升。這些金融指標也發出了金融體系可能出現新麻煩的警報。
當然,美聯儲官員對市場的關注還是存在的。2月份會議紀要中有一句話提到部分委員正在密切關注市場近期的漲勢。這些委員稱,雖然金融條件比一年前“緊縮”很多,但重要的是讓它們保持“與委員會正在實施的限制性貨幣政策相一致”的水平。
不過,總體而言,這些指數的重要性似乎已降到二三線。
佈雷納德在上個月的演講中沒有提及它們。當金融條件這個話題被談到時,鮑威爾的講話大多是籠統的。但是在談到具體細節時,他往往會像佈雷納德一樣把重點放在基準利率相對於通脹率的水平。